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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问题少年”走出“江湖”

    发布时间:2016-12-15 作者:本报通讯员 胡敏 本报记者 鲁磊     来源:中国教育新闻网—中国教育报

        鲜血溅出来的瞬间,阚凝脑中一片空白,没有怜悯,也没有恐惧。阚凝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,只知道从小到大的玩伴强子被别人欺负了。

        对方来势汹汹,仗着人多不断地讲脏话挑衅,阚凝这边不甘示弱,大家说的话越来越难听,开始骂爹骂娘,这一下触怒了阚凝。

        “你敢骂我妈!”他接过朋友递来的刀,朝着对方捅了过去。在他看来,自己怎么样都行,但家人是决不能触碰的底线。

        冬季的一个午后,成都市52中整齐、干净的男生寝室里,阚凝坐在床铺上平静地回忆着两年前的一幕,仿佛讲起一个遥远的故事。

        1.从被欺凌到欺凌

    阚凝曾经是成都市温江区一所初中的“风云人物”,同学们都知道他不好惹。

    一次课间休息时,班上同学不小心撞到了阚凝,他随即火冒三丈,大喊:“你没长眼睛吗?”见对方态度强硬,阚凝顺手提了板凳朝对方抡过去。”

    对于阚凝来说,打架不需要多么慎重的理由。“看不惯”“嘴臭”“一句话惹毛了”……一学期下来,大一点的群架就有七八次。

    其实,小学时,阚凝成绩不错,考七八十分没有问题。到了初中,突然多出了物理、化学、生物,政治等科目,阚凝跟不上。

    阚凝有点着急,弄不懂的题目,就去问班主任。班主任教计算机,阚凝却拿了数学题来问,老师不悦:“自己回去想,弄不懂的问同学!”

    阚凝自嘲地笑笑,再也没问过任何人。从此,他不会做的题不做,不想上的课不上,面对老师和妈妈质疑的目光时,他仍是自嘲地笑笑。“说了他们也不懂,他们帮不上。”阚凝觉得,能帮上忙的是他的“朋友”。

    小学六年级时,阚凝差点被打。一群不认识的学生到他的教室门口,高声叫喊他的名字,阚凝一脸茫然地走出去,面对的却是高高举起的拳头。

    还好,班上同学阿亮及时阻止了这群学生。原来阿亮的一帮“朋友”里,就有和对方认识的人。就是这个阿亮,带着阚凝来到了一个从没想过的“江湖”。

    对于阚凝来说,这个“江湖”如此美好——自由自在没人管,每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“生活安逸,心情轻松”。

    所以,当“朋友”第一次招呼他去打架时,阚凝也没多想。他们把一个同年级的男生绑起来,按在地上,乱拳乱脚雨点般地击中男生,对方最后一瘸一拐地离开。

    一个13岁的少年,打架时在想些什么?

    阚凝说,没想太多,打赢了就开心,觉得自己很厉害,帮朋友出了口气。

    “看到对方受伤难过没?”

    “没有。”

    “如果对方受伤进医院了,会内疚吗?”

    “不会,会害怕对方找上门来,要赔钱。”

    很快,“朋友们”会的,阚凝都会了:抽烟、喝酒、打网游。在这里,没有人要求他做这做那,没有人指责他作业没做好、考试没考好。

    “孩子进入一个圈子之后,需要融入团队亚文化。”成都52中校长程鹏强说,在社会青年的团队中,他们并不一定对打架、抽烟、喝酒本身感兴趣,而是想通过这些融入团队亚文化。而在以学习知识为中心任务的普通学校里,学习成绩、行为表现组成团队亚文化,成绩不好的孩子,不仅难以得到老师的关注,融入同学的圈子也很困难。

    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副会长、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李玫瑾曾给出“易被欺凌孩子”的画像:不特别聪明,家里并不有权有势,甚至比较贫穷,最重要的是他比较孤独,没有同伴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成绩不好的孩子,很容易就成为了“被欺凌对象”。

    阚凝就曾经是一个“被欺凌对象”,但通过偶然的机会融入社会“朋友”的圈子后,他渐渐成为了一个“欺凌者”。

        2.最后一根稻草

    直到今天,梁秀都不知道儿子阚凝曾经动刀伤人的事情。

    梁秀在酒店当服务员,是家里的顶梁柱。8年前,她的丈夫在一次事故中面部和手大面积烫伤,就再也没有上过班。

    每天饭点,是梁秀最忙碌的时候,尤其是晚餐,必须等到客人们都走了,收拾妥当了她才能离开。

    爸爸的话,阚凝几乎不听,他嫌爸爸说话没什么道理,还“出口就是脏话”。有时学校开家长会,梁秀忙不过来,就让爸爸去,阚凝拦着不让。梁秀知道,“娃娃是嫌他爸去了丢脸。”

    但是,这位“顶梁柱”的话,在儿子那里,也不过是反复的唠叨,“妈妈一讲起道理来,我就觉得很烦”。

    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,让梁秀与阚凝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,她对儿子的了解更多来自学校。

    小学五六年级,老师就反映孩子“很好动”,容易跟同学发生肢体冲突,她只当是孩子间的“玩儿”。进了初中,梁秀才发现孩子越来越像一匹脱缰的野马,管不住了。

    有一次,阚凝因为一个“朋友”和对方闹了矛盾,双方约好要好好“干一场”。阚凝这边准备了很多钢管,对方也不甘示弱,操起“家伙”对着阚凝猛打。阚凝身材虽不算粗壮,但灵巧结实,下手稳、准、狠,当场把其中一个人打得爬不起来。

    事后,阚凝才意识到这一次事情可能闹得有点大,一连躲了三四天没去上课,担心赔钱或对方报警。结果,对方并没有闹,这件事就这么“翻篇”了。

    阚凝说,习惯了之后,打架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。他甚至越发懂得其中的“道道”:打架时最好不动刀,动刀也要把握分寸,伤人不伤要害,基本上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。

    他甚至还懂得一点法律知识,“14岁前,只要不太‘出格’,基本上不至于犯法”。

    为什么要“混社会”?

    “学习太辛苦,在外面耍野了。”阚凝说。相比学校,“江湖”里有相互慰藉的“朋友”,有烟有酒,有肆意绽放的青春。

    “‘问题孩子’往往跟父母产生了情感的断裂,在‘完整家庭’中也可能发生。”程鹏强说,根据近些年的观察,除了传统的单亲、留守、隔代抚养家庭容易造成亲情纽带断裂之外,家庭中一些非传统的安全隐患也容易造成亲情伤害。比如父母沟通不畅,父母与孩子沟通不畅,父与母、父母与爷爷奶奶之间价值观的冲突,社会压力导致父母情绪化严重等问题,最终买单的都是孩子。

    从此,梁秀的心每天都悬着,生怕阚凝惹出什么事来,要是犯了法,孩子可怎么办?“他还这么小,做父母的不管,以后对孩子无法交代!”梁秀最担心的还是孩子的前途。

    2015年2月18日,大年三十,孩子凌晨3点多还没回家。到处都是幸福祥和的气氛,只有梁秀裹着棉衣,在刺骨的寒风中,深一脚浅一脚地满街找,最终还是无功而返。

    第二天,阚凝像没事人儿一样回来了。从没对儿子动过手的梁秀,抄起木棍狠狠地打阚凝。听着孩子一遍遍地喊“我错了”,她哭得比儿子更伤心。

    “送到工读学校去!”万般无奈的梁秀想抓住挽救孩子的“最后一根稻草”。

        3.每一次犯错,都是转变的契机

    听说要把自己送到工读学校,阚凝打死都不愿意。

    “那里可不可以抽烟?”

    “可以!”梁秀骗他。

    “可不可以喝酒?”“可以!”

    “可不可以打架?”“可以!”

    一进学校,阚凝就发现被妈妈骗了,天底下哪有没有规则的学校!成都52中跟普通学校一样,有各科学习科目,不同的是学生少、老师多,老师随时都在关注阚凝的表现。

    “不想读,听不懂,没意思!”阚凝心中就像烧着一团火,他随时都在酝酿逃跑计划,有一次傍晚趁老师不注意翻墙出去,没走多远就被逮了回来。

    2015年春天,成都52中围墙外的一大片农田里,金黄的油菜花迎着明晃晃的太阳,灿烂绽放。成都52中老师们心中却绷着一根弦。

    没多久,阚凝又和两个同学“逃跑”了,阚凝还没走出教学楼就被逮住,另外两个同学躲到校园角落,班主任卢立发动全班同学才把他们找了出来。

    “阚凝容易受别人影响,容易冲动,不会过多考虑结果。”卢立班上15个学生,他很了解每个孩子的特点。

    这次,卢立并没有要求请家长,而是低调地按班规处理,和阚凝进行了一次恳谈。

    恳谈之后怎么办?工读学校有什么“非常的管理方法”?

    班主任卢立笑了笑:“还真有!”在他班上,他常用的处罚是“拥抱”。如果孩子们发生冲突,他会让两个孩子进行角色互换,再次演练刚才的情景。演着演着,往往孩子们自己就笑起来。然后,他会“罚”两个孩子拥抱,他发现拥抱的力量能融化许多负面情绪。

    在52中,要规范孩子们的行为,没有惩戒肯定不行,针对偷东西、肢体冲突和不交作业、逃课等行为,老师们想了很多五花八门的点子。有的老师让犯错的孩子写出自己的100条优点,反而把孩子“难住了”;有的老师让孩子绕操场跑50圈,孩子跑完之后的感受不是“下次不再犯”,而是“我和老师扯平了”。

    几个月的时间里,阚凝和老师不停上演着“逃跑—找寻—惩罚”的戏码。阚凝曾抓耳挠腮地思考了自己的100条优点,也在学校操场上跑了很多次50圈。还有一次体育课上,跟同学推搡之后,被卢立“罚”拥抱,阚凝也不自觉地笑了。

    而每次惩罚之后,卢立还要阚凝讲清楚事情的原由,以朋友的身份告诉阚凝事情还可以怎样看待。阚凝恍惚觉得,同学们口中的这位“卢哥”身上,有着和那些社会“朋友们”相似的地方。

    几个月过去了,卢立和阚凝没有变成“警察与小偷”“规则制定者和破坏者”的关系,反而一步步越走越近。

    学生的错误不会被“贴标签”,都按照约定规则经历“惩罚—沟通—纠正”的过程。“每一次犯错,都是孩子转变的契机。”卢立说,52中的老师们相信,在“反复抓,抓反复”的过程中,一定会达到“拐点”。

        4.有“伤”的孩子,最渴望亲情的温暖

    “拐点”什么时候到来,谁也不知道。

    不久,阚凝又惹事了,因为纹身违反了校规。

    这次,梁秀被叫到了学校。一路上,她想起大半夜,儿子骑着电瓶车在暗夜里疾驰,她和老公在后面追赶的情景,还有挨家挨户到处打听孩子下落的日子。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

    在办公室,班主任的陈述她已经听不太清,无法压抑情绪的梁秀绝望地哭起来,哭声“撕心裂肺”。

    阚凝“扑通”一声,给母亲跪下了。

    卢立第一次看到阚凝情绪这么激动,痛哭流涕,不断给母亲保证要学好,生怕母亲伤心。卢立知道,这一刻,孩子是真的理解了父母的不易。

    “对于亲情,任何人的内心都有柔软的一面。正如阚凝打架时,不管自己如何受伤,也决不让父母受到侮辱。”卢立说。

    在52中校园里,女教师的比例并不少,男老师也并非个个人高马大。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,这群老师怎么“管得住”?

    “工读教育的观念已经发生了转变。”程鹏强说,“情通而理自达”,这群孩子往往讲情感、讲义气,所以情感的沟通被提到第一位。

    一次,学生王玲(化名)肠痉挛,医生看过之后说问题不大,连药都不开,但王玲却一直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。心理老师向虹知道其中可能有“装”的成分,但她从头到尾没有揭穿,全程陪伴。最后王玲终于袒露出心迹,她想家了,想让妈妈来看她。

    “工读学校每一个孩子都有‘伤’,他们渴望亲情的温暖。”向虹知道,“装”的背后是孩子强烈的情感需要,如果此时不满足孩子,将来孩子就会有犯错的借口。

    “转变一个孩子,很多时候要从亲子关系上突破。”卢立说,让家庭教育起作用,学校教育会事半功倍。

    阚凝班上的班长林昊曾经也是“火药桶”。一天晚上洗脚时,才脱了一只鞋,父母就很严厉地跟他谈早恋的问题,一言不合,林昊穿着一只鞋就离家出走了。

    “完美家庭”也会造就“问题孩子”。林昊父母只看到孩子因为早恋,成绩从前十名落到后面,却忘记了父母高期待所带来的重重压力。

    重新连接上亲情的纽带往往是“问题孩子”转变的“拐点”。

    眼看着学校要举行一次面向社会的公益活动,林昊要在成都繁华的商业街区进行手语表演,卢立悄悄和林昊父母商量,让他们到现场给林昊一个惊喜。

    表演当天,林昊父母叫上七大姑、八大姨组成了一个热闹的亲友团,林昊不经意地瞟了一眼,起初表现得相当平静,不一会儿,脸上缓缓地漾起一丝微笑。

    5.“你驯养了我,我们就会彼此需要”

    在52中校园里,阚凝几乎跟每个老师都很熟。

    “跟我最好的是班主任卢哥,还有教版画的斌哥,其他的老师也都很熟悉,因为他们晚上还要值夜班。”阚凝轻轻松松就数出一大串跟他关系好的老师。

    阚凝还是改不了那个老习惯,无论什么科目的题,都找班主任问。

    “他会搭理你吗?”

    “只要卢哥会的,都会给我讲。”阚凝不经意地笑了一下。

    为什么这些孩子“家长管不了,普通学校老师管不了”,而工读学校老师说的话,他们愿意听?卢立认为,沟通策略是一方面,最关键的是,工读学校的老师花了大量精力,牺牲了无数个夜晚和周末,长时间地陪伴孩子成长。老师们24小时跟孩子待在一起,进行的是“心灵交汇”的高质量陪伴。

    52中是全封闭式学校,学生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,老师基本是全天候陪伴学生。一天半夜2点,卢立巡夜时发现一个男生翻来覆去睡不着,小声地问他,结果孩子说肚子疼。卢立当即背着学生到医院,挂号、找医生、输液,忙前忙后,一直陪到白天。

    向虹说,每次值夜班时,睡觉都会非常警醒。“一会儿担心新生跑了,一会儿担心孩子情绪不对了,特别担心有孩子生病。”

    “家长在孩子身边,却在旁边打麻将、打电话、打游戏,这不叫陪伴。”卢立说,时刻关注孩子的身体状况、思想和情感,及时回应孩子的需求才是高质量的陪伴。

    和阚凝一样的“问题孩子”曾在普通学校中被视为叛逆的另类,但在这里,像“长在身上的刺”一样不可接受的缺点仿佛一下子“消失”了,同学之间平等了,老师更多扮演家长的角色,陪聊天、陪睡觉、陪看医生……

    除了陪伴,52中的校园文化、课程规划、教学方式、同伴文化都围绕孩子生成。

    52中开足开齐了所有中考科目,还开设了足球、书法、版画、羌绣等多种素质拓展课。阚凝的文化课基础较差,但选修课足足选了四门。

    阚凝在这些科目中找到了自信,也找到了乐趣。“我打算再练练,到了寒假,就可以给家里写一副春联。”阚凝说。而足球则成为了他的一项特长,曾指导过国家级球星的校外辅导员不止一次夸奖他很有天赋,他也顺利实现了自己进校队的愿望。他还给自己定了个目标,好好努力,凭借体育特长考上“3+2”的大专。据统计,52中80%的学生能进入职高或“3+2”的五年制专科专业,20%的学生能进入普高,和同龄孩子一样参加高考。

    阚凝觉得,如今,在学校有很多事可以做,而以前心中那股随时要往外跑的“火苗”已经慢慢弱下去了。

    “如果你驯养了我,我们就会彼此需要。”在班级阅读栏里,阚凝抄录了《小王子》中的话。这份“彼此需要”,曾经他感受不到,如今都找回来了。

    “如果有朋友再要去‘混江湖’,我一定会去讲自己的故事,劝一劝。”阚凝说。

    采访这天,卢立正在办公室统计学生会的选票,阚凝高票当选文体部部长。

    —— 记者手记 ——

    谁来拯救他们 无处安放的青春

    本报记者 鲁磊

    我问阚凝,卢老师更像家长还是更像朋友?阚凝说更像家长。

    其实,青春期的孩子,并不是不愿意跟长辈沟通,而是不知道如何沟通。“问题少年”的问题往往就出在跟成人的沟通链发生断裂,如果跟父母和老师的情感链同时出现问题,孩子在成人世界被认可、被需要的通道就关闭了,随即,网瘾、早恋、小团体这些“诱惑”就会涌现出来。

    这时,我们看得见的是行为问题,看不见的却是孩子青春期身体迅速成长,与心理被认可、被尊重的需要之间严重的不匹配。如果我们给不了,孩子总会在某个地方找到。阚凝找到的是通过身体对抗获得尊重,林昊找到的是用早恋逃避亲人带来的压力。

    成都52中的老师值得我们尊敬,更值得我们学习。通过几十年的办学经验,老师们探索出了这条路径,给孩子们补上和家庭、学校的情感链,培养他们良好的行为习惯,给孩子希望,帮助他们规划未来。根据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协会副会长李玫瑾的观点,这些是相辅相成的,有了良好的情感基础,孩子才可能听你的,改掉不好的行为习惯。而有了好的行为习惯,孩子才能够坐得下来,学得一技之长。

    孩子终有一个社会化的过程,我曾经采访过被检察院做“附条件不起诉”的帮教少年,当他过早脱离学校教育,而没有一技之长、不知道用何种方式正当谋生时,他可以偷可以抢,可以贩毒,而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。

    阚凝说,他打架时并不会想太多,刀子捅下去,事后想到的也只是如何“躲”过责罚,不会想到给对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,给对方家人造成什么伤害。阚凝说了实话,因为他当时跟父母的情感链都是断裂的,母亲哭、喊、打他,都不会对他的行为造成任何影响。

    和52中一样,大部分工读学校在校生在十几名到100多名之间,在整个教育体系中,他们是极少数,但这极少数如果不能在教育的范畴内解决问题,就会是一个个“定时炸弹”,在学校是“问题少年”,那么到了社会呢?

    “除了极个别需要医学介入的学生之外,绝大部分孩子只要学校和家庭一起努力,就能教育‘好’。”就像52中心理老师向虹说的一样,“好”的定义对于“问题少年”来说,就是不做违法、出格的事,长大以后能自食其力通过劳动获得报酬,真正融入社会,过上有尊严的生活。(本报通讯员 胡敏 本报记者 鲁磊)

    《中国教育报》2016年12月15日第4版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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